【方論】
小柴胡湯
柴胡(半斤) 黃芩 人參 甘草(炙) 生薑(各三兩) 半夏(半升) 大棗(十二枚)
水一斗二升,煮取六升,去滓;再煎取三升,溫服一升,日三。
尤拙吾曰:熱入血室三條,其旨不同。
第一條是血舍空而熱乃入者,空則熱不得聚而游其部,故脅滿痛。
第二條是熱邪與血俱結於血室者,血結亦能作寒熱,柴胡亦能去血結,不獨和解之謂矣;第三條是熱邪入而結,經尚行者,經行則熱亦行而不得留,故必自愈。
無犯胃氣及上二焦,病在血而不在氣,在下而不在上也。
若誅伐無過,變證隨出,烏能自愈耶?沈再平曰:今人治瘧,必用此湯。
若非此湯,即不足以為治者。
故致輾轉淹滯,變生不測,竟能殞命,則知瘧本非死證,惟概以柴胡治瘧者,殺之也。
夫柴胡為少陽表藥,若其瘧果發於少陽,而以柴胡治之,無不立愈。
若系他經用之,則必使他經之邪輾轉而入少陽,遷延以斃,乃既死猶曰:柴胡為治瘧主藥,吾開手即用之,不知其何以死?病家亦以柴胡治瘧而竟不效,真其命之當死也。
彼此昏迷,不得一悟,良可浩嘆!
雄按:《內經》論瘧,既分六經,又分臟腑,並不泥定少陽一經,醫家繹之。
雄按:本方柴、半各八兩,準今得六錢零八厘。
參、草、苓、薑各三兩,準今得二錢二分八厘。
棗十二枚。
以水一斗二升,準今得八合零四抄,煮至減半,去滓,再煎至減半,夫煎而又煎,只取四分之一,其湯之濃郁甘柔可知。
喻氏謂和藥取其各藥氣味之相和。
余謂和者,取其氣緩味濃,斯為補正托邪之劑。
故惟風寒正瘧,邪在少陽者,可以按法而投。
則參、甘、薑、棗,補胃充營。
半夏利其樞。
柴、芩解其熱。
病無不愈矣。
猶之今人於瘧發之先,飽啖羊肉酒飯,亦能取效。
汪按:瘧疾寒來之時。
強食過飽。
往往一寒不能復熱而死。
吾見甚多。
不可不戒。
蓋風寒自表而受,胃腑空虛,自能安穀,治必先助中氣,托邪外出,即御外邪,杜其內入,誠一舉兩全之策也。
若溫熱暑濕諸瘧,邪從口鼻而受,肺胃之氣,先已窒滯,病發,即不飢惡穀,脘悶苔黃,苟不分別,但執此湯,奉為聖法。
則參、甘、薑、棗,溫補助邪,驟則液涸神昏,緩則邪留結痞,且有耗傷陰血而成瘧勞者。
即不用全方,而專以柴胡為治瘧主藥,亦惟營陰充裕,或溫熱暑濕之邪,本不甚重。
及兼感風寒之表邪者,始可見功。
汪按:治正瘧必宜此湯。
溫暑亦有正瘧。
不獨風寒方用。
黃芩是清熱非祛寒也。
且柴胡主少陽半表半裡。
黃芩裡藥。
亦非以治表邪。
但當辨其是否正瘧耳。
若似瘧非瘧。
妄用柴胡。
必提成長熱不退。
或兩耳大痛。
甚至神昏。
更或引動肝風痙厥立至。
生平見之屢矣。
故倪涵初所定三方,亦愈病者稀而加病者多也。
汪按:瘧疾強止變成臌脹者多不救。
而人但知其臌脹而死。
未嘗歸咎於治瘧之不善,故醫者終身誤人而不自知。
雖告之不信也。
世人凡患瘧,不究病因,輒以薑棗湯灌之,其弊類此,羊肉亦然。
凡屬時瘧,雖愈後亦忌食,食則必復,此時瘧之所以異於正瘧也。
可不察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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