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後由 楊籍富 於 2013-3-10 23:17 編輯
【孔叢子●連叢子上:敘世】
1敘世:臧子琳、位至諸吏,亦傳學問。
琳子黃、厥德不脩,失侯爵。
大司徒光、以其祖有功德,而邑士廢絕,分所食邑三百戶,封黃弟茂為關內侯。
茂子子國、生子卬,為諸生,特善《詩》《禮》而傳之。
子卬生仲驩,為博士,弘農守,善《春秋》《三傳》《公羊》《穀梁》,訓諸生。
仲驩生子立,善《詩》《書》,少游京師,與劉歆友善,嘗以清論譏貶史丹。
史丹諸子並用事,為是不仕,以《詩》《書》教於闕里數百人。
子立生子元,以郎校書。
時歆大用事,而子元校書七年,官不益。
故或譏以為不恤於進取。
唯楊子雲善之。
子元生子建,與崔義幼相善、長相親也。
義仕王莽為建新大尹,數以世利勸子建仕。
子建答曰:「吾有布衣之心,子有袞冕之志。各從所好,不亦善乎?且習與子幼同志,故相友也。今子以富貴為榮,而吾以貧賤為樂,志已乖矣。乖而相友,非中情也。請與子辭。」
遂歸鄉里。
光武中興,天下未悉從化。
董憲彭豐等部眾暴於鄒魯之間。
郡守上黨鮑府君長患之。
是時闕里無故荊棘叢生,一旦自闢,廣千數百步,從舊講堂坦然。
2敘世:彥曰:人之性分氣度不同,有體貌亢䟽,色厲矜莊,儀容冰栗,似若能斷,而當事少決,不遂其為者。
或性玄靜,不與俗競,氣不勝辭,似若無能,而涉事不顧,臨危不橈者。
是為似若強焉,而不能勝量,似若弱焉,而不可奪也。
君子觀之,以表推內,察容而度心,所以得之也。
若是似類相亂,如何取實乎?
子豐曰:夫人者、患在不察也。
人之所綜物,方志也。
慮協於理,固以守之,此之謂強。
知足以通變,明足以破偽,情足以審疑,果足以必志,固足以先事,而功成矣。
即所謂寬柔內思、不報無道之強也。
豈待形氣之助乎?
若乃貌肅內荏,高氣亢戾,多意倨跡,理不充分,業不一定,執志不果,此謂剛復,非強者也。
是故君子欲必其行而違其貌。
由是論之,強弱之分,不取於氣色明矣。
必也察志在觀其履事乎?
非定計於內而敏發於外,孰能稱此強名乎哉!
子豐曰:夫物有定名而論有一至。
是故有可一言而得其難極,雖千言之不能奪者,唯析理即實為得,不以濫麗說辭為賢也。
然而世俗人聰達者寡,隨聲者眾,持論無主,俯仰為資,因貴勢而附從,託浮說以為定,不求之於本,不考之於理。
故長溷殽言而眾莫能折其中,所以為口費而無得也。
夫論辨者、貴其能別是非之理,非巧說之謂也。
掌事要者、納言而得理,此乃辨也。
聽者猶弗之察。
辭氣支離,取喻多端,弗較以類,理不應實,而聽者因形飾偽,從讚然之,是所謂以巧辭多喻為辨,而莫識一言而別實者也。
人皆欲割析分理,揆是真偽,固不知所以精之。
如自得,其為謬惑莫之甚焉。
是故舉多敗事,而寡特之智困於群醜也。
夫聰者不可惑以淫聲,明者不可眩以邪色。
故有氣色勢者,佑德之半;
無此二者,損德之半。
3敘世:敘作《左氏傳義詰》者曰:先生名奇,字子異,其先魯人,即襃成君次儒第二子之後也。
家于茂陵,以世學之門,未嘗就遠方異師也。
唯兄君魚、少從劉子駿受《春秋左氏傳》,於講業最名為精究其義。
子駿曰:「自以才學弗若也。」
其或訪經傳於子駿,輒曰:「幸問孔君魚。吾已還從之資道矣。」
由是大以《春秋》見稱當世。
王莽之末、君魚避地至大河之西,以大將軍竇融為家,常為上賓,從容以論道為事。
是時先生年二十一矣。
每與其兄議學,其兄謝服焉。
及世祖即祚,君魚乃仕,官至武都太守關內侯,以清儉聞海內。
先生雅好儒術,淡忽榮祿,不願從政。
遂刪撮《左氏傳》之難者,集為《義詰》,發伏闡幽,讚明聖祖之道,以祛後學,著書未畢,而早世不永,宗人子通痛其不遂,惜茲大訓不行于世,乃校其篇目,各如本第,并序答問,凡三十一卷。
將來君子,儻肯遊意,幸詳錄之焉。
子豐善於經學,不好諸家書。
鮑彥與子豐名齊而業殊,故謂子豐曰:「諸家書多才辭,莫過《淮南》也。讀之令人斷氣,方自知為陋爾。」
子豐曰:「試說其最工不可及者。」
彥曰:「君子有酒,小人鼓缶,雖不可好,亦不可醜。此語何如?」
子豐曰:「不急爾。」
彥曰:「且效作此語。」
子豐曰:「君子樂醼,小人擊抃,雖不足貴,亦不可賤;君子舞《象》,小人擊壤,上化使然,又何足賞?吾能作數十曲,且無益於世,故不為爾。」
鮑子於是屈而無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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